繁花倾尽又逢君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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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_32

    贺纾一下子如坠冰窖,脸上的血色刷的褪尽,又变得惨白起来。
    林靖嘉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拉着贺纾的手,两人坐下来,劝道:“繁衣,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贺纾讽刺一笑,“子晏,我知道你已经尽挑好话说了,他们说的一定更不堪!”
    林靖嘉拍拍他的手,“朝中就有那么几个人总在兴风作浪,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你就当一群疯狗在乱叫。”
    贺纾不置可否地一笑,心想,这群疯狗在伺机扑上来,要将自己撕成碎片呢!
    林靖嘉看着他的脸色,转移了话题,“繁衣,宁王对你很好吧?”
    贺纾又一次红了脸,不过林靖嘉看出这次是甜蜜的绯红。
    林靖嘉笑了,“这就很好嘛,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处境。”
    贺纾知道他的意思,感动至极,“子晏,我很庆幸有你这朋友。”
    林靖嘉点点头,拉起贺纾的手,四手紧握,用力摇了摇,“繁衣,我们都在追求不容于世的幸福,注定要历经劫难,唯愿爱容天下,天从人愿,让我们都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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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羽率领二十万冀州军正火速开赴西北,与西夏军队展开正面交锋。西夏派出名将仁多零丁率兵出击,不敌宋军,兵败而返,接连丧师失地。赵羽趁胜收复兰州、河州。
    河州,是西北诸国进出中原地区的东方门户,历来是兵家要塞;而兰州,则是农耕重镇,尤其是战马的生产重地,对于当时依靠冷兵器作战的军队来说,战马的重要性就等于战车。因此,河州和兰州的收复,使开始时所向披靡的西夏人遭到了迎头痛击,一下扭转了两国战争的局势。
    首战告捷,消息传到汴京,朝野震动,举国欢腾。无论守旧派和变革派都对此消失感到欢欣鼓舞。在外敌压境的形势下,胜利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抗敌敌寇的参战情绪,原来势同水火两派,终于把嫌隙暂且放在一旁,个个都摆出一副保我河山,天经地义,勇赴国难,视死如归的架势。
    ☆、第四十章  少年将军 (2058字)
    第四十章伐夏之小将王瑾
    赵羽决定乘胜追击,他要攻占的目标是——灵州。
    灵州之西夏建国以来就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军事地位,是西夏的门户。与西夏的国都兴庆府,互成犄角之势,且灵州为兴庆之屏蔽,灵州若失,则兴庆旦夕可下。
    宋军首战大败西夏之后,西夏吸取了教训,改变了原来猛攻快进的战略,收缩兵力防守兴、灵二州,坚壁清野,聚集被打散的军队绕到宋军背后切断宋军补给线。
    由於宋军第一线的兵力太过庞大造成补给重大的压力,再加上宋军的兵力都被抽到前方,使得后方的兵力过少,宋军的背后便形成了空虚的状况,西夏军遂得以趁虚而入,扰乱宋军后方。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寒冬将至,这对于不习惯西北苦寒气候的宋军士兵来说,无疑是最严重的考验。灵州战事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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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州,宋军主营,夜已深沉,风雪漫天。
    中军主帅帐内,灯火通明,宁王赵羽彻夜未眠,在灯下沉思。
    身前的案上平放着一幅与西夏军队的作战图,图上圈圈点点,墨迹斑斑,记录着这位年轻的宋军主帅苦苦思考的印记。赵羽正经受着征战沙场以来第一次惨败的痛苦。
    昨天,宇文宪在主营督战。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战况的汇报。帐幕被掀开,一名将士匆匆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满身血污,眼有泪光,脸上尽现惊惶沉痛之色。他开口颤声哭喊:“宁王殿下——”
    赵羽心头一紧,意识到战况不妙。
    那将士接下来的话使帐内所有人如坠冰窖,他喊道:“肃州失守了!”
    “那王启将军呢?”
    “王将军,王将军……他阵亡了!”将士悲声哽咽,整个人伏倒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左先锋刘宏忽然过去扶起那将士,喊道:“你,你莫不是王将军的小公子王瑾?”
    王瑾抬头望着他,也认出对方来,“刘伯父,我就是瑾儿啊!”
    王瑾又对赵羽报道:“殿下,末将父亲王将军宁死不屈,誓与肃州共存亡,结果被夏军一箭射死,末将的母亲和姐妹都已经自杀。父亲死前让末将突围回主营向殿下禀报情况。末将无能,护国不力,痛失城池,自请一死,以祭亡父!”
    说完,拔出身上的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赵羽制止道:“将军无罪,何须如此?理应放下沉悲,共商良策才是!”说完,亲自把那王瑾扶起来。又命人送他去疗伤歇息。
    王瑾却不从,再次跪倒在赵羽面前:“王爷,末将请求带兵杀回肃州,与夏军决一死战,为父亲报仇,解救肃州百姓!”
    赵羽皱眉,严肃地道:“不行!现在派多少人去肃州都是送死。”
    “为什么?!难道肃州就这样白白落到西夏手中吗?”王瑾不依不挠。
    刘宏对他断喝道:“大胆!岂可对殿下无礼!快向殿下赔罪!”又对赵羽恭敬道:“王爷,这孩子亲人尽亡,哀痛失心,以致出言顶撞,王爷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次吧?”
    赵羽语气冷厉,却没有责罚之意,“我可以饶恕他的无礼,却不能容忍他的鲁莽!兵家大事,岂同儿戏。王瑾,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你父亲会兵败?”
    王瑾一下怔在原地,无言以对。
    赵羽瞪了他一眼,道:“论实力,肃州军跟西夏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但西夏有精锐的骑兵,而我们只有数量庞大的步兵,不擅野战,因此在广阔的平原地区与敌对阵,自然是驰骋如风的铁骑更胜人足。你父亲将的失策在于把全数兵力从城内抽调出去,迎击敌军,以致被敌人尽数歼灭。反之,如果他能将兵力屯于城内,以守住城池为主要目的,再等待我的援军,那肃州根本就不会落入西夏手中!”
    宁王一番分析,至情至理,在场众将士无不点头称是。
    王瑾脸色变得惨白,半晌,低声沉痛道:“末将考虑不周,请殿下降罪!”
    赵羽见他满身伤痕,年轻的眼睛已经失神,摆摆手,“罢了,你方年少,来日方长。以后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
    想起昨日之事,赵羽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来到中军主帅营帐。取出两军对峙的作战图仔细研究,企图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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