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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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紧密的肢体接触,感触之美好,激得他心神猛然震荡。
    呼吸渐次不稳地急促起来,压抑的欲/望破笼而出,迫切的渴望能将人逼死。
    他吻上她的脖颈,一点点地辗转厮磨,温柔珍重又凶狠急切。
    这一刻虚幻而极致的亲昵之中,他忽然疯狂地想,
    若他就这么死了,死在她怀里,是否就能不被她推给外人,就能被她永远的铭记?
    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发丝,温竹扶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仰起头。低头缠绵地吻过她的脸颊,鼻尖,下巴,视线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
    鹿见溪的呼吸也乱了,红润的唇微张着,轻轻喘息。
    只是眸底是迷茫的,没有回应给他的欲/望。
    温竹心中一刺,
    歉疚铺天席卷而来,简直要撕裂他的灵魂。
    如瀑的墨发垂落,衬得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像是裂痕遍布的瓷娃娃,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姐姐是我的。”
    濒临破碎的边缘,他怔然似的瞧着她,喃喃出声,眸子里一丝光亮也没有。
    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温竹微微偏头,启唇,欲深吻上她的唇。
    鹿见溪的睫忽然颤了颤,迷茫的视线重新对焦:“小……山竹?”
    温竹的动作猛然一滞。
    像是一秒被人拉回了现实,浑身气血都仿佛被冻结。
    鹿见溪的眼神还是蒙蒙地,似含着潋滟的水光,恍惚而柔软地将他望着。
    那一刻,他觉着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姐——”
    他颤抖地刚发了一个声,想要道歉,唇就被人封住。
    也不算封,只是倏然凑近了,极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力道轻盈,却惊天动地,给他带来了无以伦比的震撼。
    “我好累啊,脑子晕。”
    鹿见溪轻轻地,又碰了碰他的唇,抱着他,低声问,“别闹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温竹屏住呼吸了好半晌,才将嘴合上。
    抿了抿唇,似乎回味到一点残留的触感。耳朵像是瞬间烧起来般,变得血红。
    他几乎冲口而出就想应好,话到嘴边,含糊了下。
    细声央求,“那,姐姐再亲我一下。”
    鹿见溪困得睁不开眼了。
    嫌昂着头费力,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带下来,狠狠吻了上去。
    一手安抚地摸着他的背脊,温柔地:“乖。”
    温竹紧绷的背脊就这样轻易地被揉得放松下来,刺人而危险的戾气全无,温顺得宛如无害的羔羊。
    最终红着脸,害羞般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抱着我。”
    鹿见溪便迷迷糊糊地侧过身,双手抱紧他。
    有回音的拥抱,同但单方面的索取是不同的,是有温度的,令人着迷。
    他像是忽然从深渊中跳出来,又跌入了一片美好的幻境之中,紊乱的心跳声鼓噪在耳膜上,有力地震响着。
    他怕只是一场梦,忍不住埋在她的发香之中,反复地确认。
    “姐姐知道我是谁吗?”
    鹿见溪闭着眼:“温竹。”
    “你能再亲我一下吗?”他说着,仰头凑到她面前,绝不让她多费一点力气。
    鹿见溪:“……”
    这是什么磨人的小妖精。
    只得低头,再次触了触他红润的唇。
    “……我睡了。”
    温竹红成了小番茄,终于乖了,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嗯。”
    ……
    原来她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是精神太差,短暂地昏迷了过去。
    温竹捏着熊猫娃娃,心跳始终无法平静。
    鹿见溪给他的吻,即便短暂,也足够安抚。
    那是良药,瞬间抹平了他所有的苦痛,给他带来了无上的、直击灵魂的感触。
    温竹忍了许久,又悄悄地仰头,像上了瘾一般,偷吻她的唇角。
    他回不去了。
    他再也不想做弟弟了。
    ……
    鹿见溪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得厉害,人像是昏死过去一遭,睡得并不踏实。
    她翻了个身,想久违地赖一下床,手指却蓦然触上温热的一片。
    手感不对。
    鹿见溪一个激灵,登时睁开眼,坐起身。
    入目之景,
    温竹正躺在她的身边,睡颜安然,三千墨发垂散开来,铺在她的枕头之上,无不美好。
    只是露在云被外的胸膛赤/裸,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遍布着青红的吻痕。
    鹿见溪:???
    第41章 。。。。
    鹿见溪一度怀疑自己睁眼醒来的方式有错误。
    极度震惊之下, 足足僵了十秒没敢动弹。
    只有眼珠子在震颤着,慌忙地扫视周遭——这里的确是温竹的房间没错。
    所以,她昨夜干什么了?
    鹿见溪咽了口唾沫,发现她好像断片了, 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她在给温竹上药。
    难、难道是她不小心沾到血了?
    不会吧……
    再低头看看自己,
    她的衣服还是完好的, 连外袍都没脱, 但很奇怪地, 皱得厉害, 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鹿见溪脑补到了什么, 瞳孔地震, 捂着发疼的额头, 试图否认现实。
    不, 她不可能那么禽兽的……
    敞开的阳台透进清晨的寒风来,温竹易着凉, 夜里都会习惯性地关上通往露台的门窗,不可能会忘。
    除非, 他脱不了身, 关不了窗。
    种种迹象指向一个她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鹿见溪揉脸的手微微颤抖,原地自闭,甚至想来根烟冷静冷静。
    接连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要镇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再怎么自我呼吁,脑子里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冷风吹得她头疼,又怕温竹会着凉,错开眼, 悄悄、悄悄地将云被替他盖上去些。
    “……嗯,姐姐。”
    指下传来轻微的动静,鹿见溪手一抖。
    想是她挪腾被子的力道带动,将他弄醒了。
    温竹转过身子,面朝着她,侧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初升的朝阳温和地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温竹眯着眼,眸子还是迷蒙着的,像没醒过神来,却先带了笑意,盈盈承载满心满眼的信赖。
    手从被下探出来,似有若无亲昵地勾住了她的手指,软乎乎地将她瞧着,“你好些了吗?”
    鹿见溪被美色暴击得一阵窒息:“……”
    她真的有问题。
    有大问题!
    唰地收回手,恭顺地牵在身前,即刻认错:“对不起。”
    温竹眨了下眼:“?”
    鹿见溪哑声:“我昨夜,我……”
    温竹红了脸,轻轻嗯了声。
    “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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