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回归现实,其实刚才的情形,叫做入梦,每个出马仙都要掌握的技能!
那是一种和心灵进行沟通,内思驳辩的过程,需要现实和思想进行交织,做到人在梦里,梦在现实,才算成功。
就比如刚才我和黄快跑的对话,其实是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目的就是让自我分析达到最佳效果,至于最后黄快跑走了,是我用驯兽的手段,让它出去找线索了。
这就像是一部港片电影里,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可以幻想出杀人现场,是一个道理。
要不咋说,每个大仙都是神经病呢……
他倒是走了,我在家里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来气,正在这时,何雨晨打来了电话。
她对我说,周明阳家的事,怕是有点没弄利索。
我还以为是老班主又闹了起来,或者是周明阳“投案自首”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结果何雨晨告诉我,是那把杀生刃又出事了。
昨天晚上,那把刀在箱子里,自己哭了一夜。
第71章 哭泣的刀
这要是平时,何雨晨说那把刀自己哭了一夜,我一定很好奇,不过现在我告诉她,我很可能也要自己哭一夜了,因为我的四十万现金,让人给搬运走了。
何雨晨有些纳闷,在我解释了一番后,她似乎并不以为然,只是“哦”了一声,就对我说:“你就当破财消灾吧,别找了,再说四十万而已,又不是很多。”
我听她这么说就来气,心说你一个富二代,你当然看着四十万不算啥了,但是在我们县城里,很多人一辈子怕是都赚不到四十万!
不过说归说,气归气,周明阳家的事我还真得管,毕竟也是收了钱的,得负责到底。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跟何雨晨汇合,然后去了周明阳家里。
到了他家之后,周明阳一见到我们就跟见到救星了一样,忙拉着我们来到了上次的房间,指着一个抽屉,愁眉苦脸地讲述了起来。
原来,那天我们走后,周明阳去了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他老婆让人收拾房间的时候,就又将那把刀收回了箱子里。
因为她觉得,那个闹鬼的二胡已经拿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但这把刀具有着辟邪的功效,所以,肯定还是要放在家里的。
但是昨天夜里,这房间里不知为什么,忽然传出了嘤嘤的低泣声,就像有个小女孩很委屈很伤心的那种哭声。
周明阳两口子吓的谁也不敢动,这别墅虽然很大,但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保姆住在这,于是他们就让保姆去看,保姆战战兢兢地去打开那个房间,开了灯之后,哭声就停止了。
后来大概消停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重新回屋继续睡觉。
但刚刚睡着,那哭声就又出现了,而且也更加清晰明显,周明阳于是又醒了,这回,他索性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了,一家子在客厅里又拜又求,然后那哭声才渐渐消失了。
但这一来,他们家人再也不敢睡觉了,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一边盼着快点天亮。
就这么熬到后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他们还是睡着了。
只是睡了没多大一会,那哭声又出现了。
更可怕的是,这一次的哭声不只是在那个房间里了,似乎像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且是在别墅里到处走动,一边走一边哭。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迷了路,找不到家的感觉。
周明阳两口子吓的毛骨悚然,后悔刚才为啥没直接逃跑,听着外面的哭声,他们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躲在房间里,一直捱到了东方发白,天渐渐亮了,那哭声才慢慢消失。
然后,他们又去了那个房间查看,结果这一次让他们大吃一惊。
那把已经被放在箱子里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来了,掉落在地上,而且上面隐约还有水痕。
周明阳也是经历了很多灵异事件,他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哭泣的,莫非就是这把刀?!
他们两个立刻离开了那栋别墅,然后给何雨晨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何雨晨才又找到我,一起来他家查看究竟。
这鬼故事让周明阳讲的一惊一乍的,而且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心想上次在他家,没看到什么小女孩,而且那戏班子的事应该也安定了,再说之前也就是二胡闹鬼,也没听他说起过还有小女孩的事呀。
难道,是那把刀里面有古怪?
不能明确原因,就先用排除法。
我先是问周明阳,戏班子的事怎么办了,他告诉我,他去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了,人家先是以为他胡说八道,后来他说出了鹰加学校那块地皮就是他家的祖产,又说出了一共有三十七个受害者,这才同意让他去见那些尸骨。
因为在这之前,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开过具体的尸骨数字,而且实际上,那些尸骨混杂纠缠在一起,对区分辨别工作十分不利,最后还是因为一共找到三十七个头颅,才确定了尸骨人数。
但是周明阳去了就直接说出死者一共有三十七个人,这明显就是知道内情。
这些离奇的事情,让警方也不得不重新考虑案件的定性,最后在周明阳的一再坚持下,警方初步采纳了他爷爷就是凶手的说法,但时隔六十多年,周明阳的爷爷也早就不在人世,更不可能还有什么人证。
依着警方,还要继续深入调查,但周明阳实在是怕了,死乞白赖的跟人家说,凶手就是我爷爷,绝对是他干的。
连警察都忍不住笑了,说人家是坑爹,你这是坑爷爷,你爷爷都死了快五十年了,结果让你给揭发了。
但不管怎么说,六十多年前的血案,现在自然不可能算在周明阳的身上,再说也没有原告,警方也没法再调查下去,于是,就同意了周明阳的意见,由周明阳将这些尸骨认领安葬,这个案子也就算是撤销了。
周明阳还提出一个要求,让警方登报说明这件事,一定要把他爷爷是凶手这件事公布出去,不然的话,他寝食难安。
警方很是意外,心想这人也太有良知了,殊不知,他不是有良知,纯粹是被吓的,生怕老班主那些冤魂还不饶过他家。
只是,现在报纸还没登,尸骨还没安葬,家里就又闹了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咋回事了。
听了他的话,我和何雨晨一致认为,这应该不是那个戏班子的问题。
但我还是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那把刀的问题,因为那把刀虽然有灵性,而且是一把杀生刃,但一把刀半夜自己哭,这实在还是太诡异,太离奇了。
我觉得,可能是他们家里,还有别的东西。
我让周明阳他们先出去,然后我和何雨晨挨个屋子检查了起来。
周明阳他们家这别墅有三层,少说七八个房间,我们两个楼上楼下的挨个屋找鬼,这种事,想想就够刺激的。
但是我们两个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没什么发现,最后,在存放箱子的那个房间里,我们两个又汇合了。
我们两个的目光,同时注视在那把刀的上面。
与此同时,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忽然在房间里出现了!
第72章 小小凶灵
随着这可怕的哭泣声,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低,一阵阵的阴风不知从何而来,仿佛打着旋在房间里转圈,那哭声不绝于耳,离我们越来越近。
何雨晨屏息静气,手上掐了一个法诀,身上便忽然出现一道白色身影,是条小蛇,护住了她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她的护法在保护她,但是蟒天花闭关,黄快跑出去查丢钱事件,我就剩光棍司令了,谁来保护保护我啊?!
刚想到这里,我腿上骤然一紧,那哭声也低了下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扑过来,抱住了我的两条腿。
我低头一看,赫然就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虚影,隐隐约约的,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正抱住了我的大腿,劲还挺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我裤子上蹭。
这……这是什么鬼?
我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退,想要把她甩下去,但她抱的很用力,就像挂在我的腿上一样,纹丝不动。
仔细再一看,她压根就没腿,确切的说是没有脚,身体就那么漂浮悬空,那里是什么小女孩,分明就是一条花斑小蛇,那泪水正是它吐的芯子!
说来也怪,那芯子竟然会反光,看起来就跟泪痕一样。
“喂,你能不能讲点江湖道义,快来帮忙啊……”
我冲着何雨晨大喊,她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我腿上的“挂件”,噗嗤一声乐了。
我心说大姐,你乐什么啊,快来救我啊!
“别怕,她对你好像没有恶意,是条小母蛇。”她说。
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她抱着我干啥,而且还在往上爬,就像树袋熊一样,都快爬上我的腰了啊。
这小蛇灵敏异常,我伸手根本抓不到她,甩也甩不掉,我身上又没带什么工具,眼看着蹭蹭的抱着我往上爬,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的胸口。
然后,她抬起头,竟然裂开了嘴,冲我灿烂无比的笑了起来。
我发誓,这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可爱的笑容,没有之一。
因为这蛇斑纹独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天真未泯的小女孩,小脸蛋白白净净的,五官俊俏可爱,眼珠漆黑漆黑的,虽然还有点凶相,并且十分迷你,但对我却没有半点的敌意。
如果要说吓人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的头发,因为蛇没有毛发,所以它的头发看起来就有点怪了,完全是斑纹形成的视觉错觉。
黑的就像纸一样。
我有点懵圈,也不敢动,眼睛往下瞥着,看着这个跟我近在咫尺的‘小女孩’,还在不断往前爬,两条胳膊都快搂上我的脖子了。
“停,小妹妹,我是有媳妇的人,你不能这样……”
我伸出手,做了个拒绝的手势,拦在她的面前。
她也果然随之停了下来,但一双眼睛又充满了无限委屈,小嘴一瘪,好像又要哭。
“你……你先别哭,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先下来?你这样我有点紧张……”
面对一个说哭就哭的小女鬼,我还真是拿她没招,何雨晨也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握在手里看了几眼,然后对她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让周明阳把刀扔了,或者卖掉,要么,就送到动物园。”
她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那小女孩闻言赶紧乖乖的溜了下来,来到一旁,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我们。
然后她朝我吐了吐芯子,我脑中响起一道声音。
“不要把我送去庙里,也不要把我扔掉,我很乖的,我只是想……想跟哥哥在一起……”
她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弱弱的,小小的,还有一些胆怯。
我睁大眼睛,好嘛,这入梦越发熟练了。
“你说啥?你想跟哥哥在一起?谁是你哥哥?”我看着小女孩问道。
“当然就是你呀。”她指了指我,然后不好意思地冲我扮了个鬼脸。
别说,她扮鬼脸还挺吓人。
我有点不会了,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成她哥哥了,我压根也不认识她呀。
何雨晨看了看我,又看看手里的杀生刃,猜测着问道:“你是这把刀的灵?就住在这里?”
她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有很多大凶之物都会吸引一些生物,那是因为凶物的血气太重,一些生物对这些血气很敏感。
这把刀既然叫做杀生刃,而且肯定是古代的物件,上面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有灵围绕其左右,也就不奇怪了。
但那小女孩忽然又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我是住在这里的,但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后来来的家伙们都打不过我,所以现在这里面就只有我自己了,我很孤单,一个人在里面孤零零的,只有那天哥哥陪我玩,我喜欢哥哥,想跟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