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老板一见我的模样,顿时喜笑颜开,试探着问道:“那……小兄弟……我们就这么定了?”
“不行!”疯老头及时站起身道:“刘老板,可不带这样的啊!我这世侄虽然说没怎么在外面混过,不知道行情,可本事在那摆着,比起我老头子来说,可是强出了太多,刚才你也看见了,一握你的手就知道你的事了,实力绝对不用质疑。”
“你也知道,咱们这行是能力和价格互等的,你不能给我老头子这么多,也只给他这么多,咱们有点年纪了,不带这么欺负后辈的。”
我一听更是一头黑线,敢情疯老头这还嫌钱少了,这可是满满一密码箱,估计怎么着也得四五十万。
刚想到这,疯老头就像我肚子里蛔虫一样,开口又说道:“刘老板,你知道的,这钱拿着烫手啊!几十万绝对不是小数目,当今社会都够买几条命的了,可我们的命,要相对值钱一点,刘老板,你说应该不应该啊?”
他这一说我就明白了,这钱不好拿,搞不好就是买命钱,虽然我还不知道刘老板求我们什么事,可绝对不容易,一般人还办不了,不然也不会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了。
那刘老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树先生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这样,我马上再开一张现金支票,树先生你看多少合适?”
疯老头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我这老头子已经八九十岁了,黄土都埋到鼻子了,去给人卖命,还值百十万呢!人家可是十八年华正当时,前程锦绣一片美好,而且本事也比我老头子要高明许多,翻个一番应该吧?”
我听的一愣,这疯老头太敢要了,这一密码箱差不多有五十万,还仅仅是一半的酬劳,也就是说全部酬劳是一百万,现在疯老头开口就翻一番,那就是两百万啊!说实话,前面一个“2”字我知道,后面该画多少个零我都数不过来。
这回那刘老板也犹豫了起来,我一看他眉宇间略显狐疑之色,心想这要崩,搞不好连一毛也没有了,说实话,我还是很想赚这一笔钱的,有了这笔钱,都够我在村上过一辈子的了,当下急忙向疯老头看去。
疯老头却一副悠闲的模样,转身推开窗户,一指庭院中那处石桥道:“小花,你昨天说这个石桥位置修建的差了一寸,一事不烦二主,你顺便给我拆了吧!”
我有点发蒙,我昨天还在山村里呢!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可一眼看见疯老头正对我挤眉弄眼,顿时明白了过来,疯老头这是要我展示下实力呢!
当下只好应道:“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知道我没钱,只负责拆不负责建啊!”
疯老头笑道:“放心,刘老板会替我修好的,刘老板对不对?
那刘老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肯定给建好。”
我不再说话,看了看那石桥,书房所在的位置是三楼,距离石桥约有一百米远,石桥不大,用五行之术随便一种都可以击塌。但这是展示实力,应该选一种看上去比较能唬人的,当下念头一转,已经拿定了主意。
双手捏了个水印,口中念念有词:“吾奉玉帝赦令,四海龙王听吩,借得海水,使得清泉,润得人间,淹得山峦,柔可绕指流,刚可滴石穿,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即左手缩回胸前伸指如剑,右手猛的一握,翻手一洒,大喊一声道:“天雨地泉,四海之水,皆听吾令,去!”一团水雾洒出,半空中化成一条水龙,盘旋奔腾,呼啸而去。
“轰”的一声,水龙撞在石桥之上,石桥四散崩塌,水龙兀自盘旋两圈,才化成万千水滴,洒落地面。
我收了水决,转头对疯老头道:“怎么样?还满意吗?还有哪里需要拆的,我可以一并替你解决了。”
疯老头还没说话,那刘老板就笑道:“满意了满意了,树先生家中风水已经极好了,不需要再拆了,不需要再拆了,小兄弟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当然知道树先生家中的损坏肯定由这刘老板来赔偿,他这一说,我就不再动手了。
刘老板二话不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窄长的小本本来,“刷刷刷”写了几笔,撕下一页来,递向我道:“小兄弟,这是五十万现金支票,加上密码箱中的五十万,正好是车马费的一半,事成之后,另外一半必定双手奉上。”
我听的一愣,一张纸就想抵五十万?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玩意叫支票,比现金方便多了,而且有时候一张纸的分量,远远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疯老头也不等我说话,伸手就接了过去,一按桌上按钮,房门打开,原先那一脸严肃的中年人推门进来,对疯老头一点头道:“老爷子。”
疯老头转手将那张纸递给了他,说道:“大根,刘老板的信誉不用置疑,可我双手托两家,什么事都得端到台面儿上,也得给我这世侄个交代,你去核对一下吧。”
那叫大根的中年人伸手接过,转身出了门,片刻又转了回来,双手将那张纸条又递给了疯老头道:“老爷子,没问题。”
疯老头挥了挥手,那大根退了出去,带上房门,我不由的又好奇起来,这个叫大根的中年人,看上去应该是个管家,这人身上有一股子阴沉味,使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且办事这般利索,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怎么会愿意在疯老头家中做个管家呢?不会是看上了疯老头的家产了吧?
我这正在胡思乱想,疯老头已经坐回椅子上,笑道:“刘老板别见怪哈,我这中间人可不好当,一面和你是老交情,一面是我的世侄儿,你们这事情,我一老头子一分钱落不到,还两边都得有交代,可千万得海涵。”
疯老头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可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那刘老板也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事情和这小兄弟说道说道?”
疯老头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刘老板就开始叙述起来。
原来这刘老板是搞矿产生意的,着实赚了不少钱,在他的叙述中虽然低调的一句话就带了过去,可我仍旧能看的出来他提到“钱”字时,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得意。俗话说的好,温饱思淫欲,刘老板也没逃脱掉这个规律。
人一有钱,再起色心,自然有大把的女人往上涌,其中不乏青春靓丽的,刘老板也乐的百花丛中舞,反正也就是花点钱的事。总之,他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钱多桃花多,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炫耀的神色,丝毫没有半点羞愧。
如果只是如此,双方你情我愿,我花钱你出身体,也说不得谁,可偏偏这刘老板还有一个正室,这正室不但是个母老虎,娘家还非常有势力,就连刘老板自己都怕她。
因为下半身这点事儿,夫妻两人没少闹腾,可这刘老板就是死性不改。
去年下半年,刘老板又用物质炮弹俘虏了一名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才二十二岁,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很有头脑,刘老板几笔大合同,都靠这个女孩子出的点子拿下了。
这让刘老板很是另眼高看,不但给这女孩子买了房买了车,还给了相当可观的一笔钱。关于钱的具体数额刘老板没有透露,不过根据他的身家,和说话时的语气,估计起码也是刚才给我的十来倍。
刘老板的本意是想来个金屋藏娇,即可当情妇又可当军师,一举两得,谁料没多久就东窗事发,这事让他家那头母老虎知道了。
第33章 钱摆不平了
听到这里,我以为这应该就是个庸俗的有钱人玩弄拜金女的故事,充其量也就发展成原配一怒打小三,或者小三逆袭干掉原配成功转正,可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刘老板说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
事情一开始发展趋势果然如我所想,母老虎发觉之后,勃然大怒,大发雌威,先是和刘老板大闹了一场,接着带着一帮阔太太对那女孩子连截带堵,连辱带骂,最严重的一次,几个阔太太们竟然将那女孩子从二楼推了下去,摔进了医院。
那女孩子报了警,可这帮阔太太那个都不是好惹的鸟,很快用钱摆平了,并且气焰嚣张的冲到医院里又打了那女孩子一顿。
那女孩子原本是十分有头脑的,口才也好,可遇上了这帮一向都是盛气凌人的阔太太们,哪里还有辩解的机会,动手更不是几位阔太太的对手,又不是本地人,根本没有帮手,当真是秀才遇到兵。
偏偏刘老板又惧怕原配娘家的势力,根本就不敢出头维护女孩子,东窗事发之后,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接,丢下那女孩子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
遇上这样的情况,那女孩子也萌生了退意,准备出院之后一走了之,谁知道就在出院那天,刘老板家中的母老虎再度纠结了一帮阔太太们,在医院门口将那女孩子扒了个精光。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也许,这帮阔太太们还不至于遭到了后来的噩运。
可这些阔太太们仗着家中有钱有势,根本就没把这个女孩子放在眼里,在扒光了那女孩子衣服之后,还怂恿三个流氓绑架了那女孩子,并在她们的面前奸淫了她。
这一次,那女孩子没有流泪,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几个阔太太,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眼珠子猛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白色,随即就消失了。没错,就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就这么消失了。
这一下那几个阔太太安静了,一想起那女孩子诡异的笑容,都知道事情可能捅大了,纷纷找了个借口各回各家。
由于这事太过诡异,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所以几位阔太太都吓了不轻,同时选择了同一种方式。第二天城里稍微有点名气的神棍,分别被几个阔太太请了回去,又是作法又是求符的,折腾了一整天。
可这些阔太太们还是不放心,因为她们心里也清楚,那些神棍根本就没有多少真才实学,无非是骗她们几个钱罢了。
虽然几个阔太太平日里都比较嚣张,但毕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加上家族的势力,一般事情还真难不倒她们,很快就查到了镇江金山寺有个苦行僧,法名苦海,在古法海洞中隐居了二十多年,每日青灯古佛,是个有大本事的得道高僧。
于是几个阔太太一商量,组团去了金山寺,捐献了大把的香油钱后,要求金山寺主持能给她们引见一下苦海大师,在她们看来,天下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
谁料她们刚一提这事,主持就笑言苦海大师数日前已经算到各位有此一行,特修书一封,让主持转交她们,随后就云游四海去了。
几个阔太太接过主持大师的信笺,凑在一起看了一遍,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个个惶恐不安,全都知道这回闯了大祸,这事儿钱摆不平了,有两个当场就痛哭失声,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凌人气势。
苦海大师的信笺上是这样写的:“手握钱财万千,胸无半点良善。是非三观不正,平日仗势凌人。淫欲引来妖魅,心恶必遭邪灵。大妇水中溺死,二妇悬梁自尽。三妇长舌遭拔,四妇凶悍油泼。五妇百虫噬心,幺妇扒皮抽筋。六妇尽寿三年,修桥补路可延。祸皆咎由自取,人力不可逆天。”
这个阔太太团之中,确实共有六人,往日里姐妹相称,按年龄分排,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做,一看就剩三年的寿命了,顿时慌了神,可苦海大师已经远游,根本寻觅不得,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听到这里,我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脊背直冒凉气,看样子那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鸟,非妖即魅,六妇人对她所做之事确是有欠厚道,但如此报复手段,也实在过于凶残。
至于那苦海大师,也许是道行不够,也许是不屑出手,不过能数日之前就算到几人的到来,并推算出几人的结局,也当真是世外高人了。
那刘老板这时似是也惊骇起来,壮硕的身体微微颤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继续说了下去。
那六妇人回来之后,除了四妇之外,其余五人全都心性大改,一面吃斋念佛,修桥补路,救济百姓,广结善缘,一面更加积极的寻找民间的奇人异士,抱一丝侥幸之心。
过了半年,六妇人之中的老大死了,果然是溺死的。
这大妇自从见到苦海大师的谏言,就远离水源,别说游泳了,连洗澡都不用浴缸,直接淋浴,可还是被淹死了,就在洗脸池里。
事后法医检查,说大妇洗脸的时候突然昏厥,趴在了洗脸池里,导致溺死,可大家都知道,大妇平时最注重养生,以前根本就没有过忽然昏厥的病史,别说昏厥了,就算脑子稍微抽一下,都必定会让家庭医生仔细检查一遍的。
更何况,大妇自从知道自己会死于溺水之后,从来见不得水能超过三指深,往日洗脸都是家中佣人拧好毛巾给她使用的,毫无疑问,是那女孩子回来报复了。
大妇的死,给其余五位妇人敲响了警钟,也使五人明白了过来,自己迟早也逃不掉那一天,从而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紧接着那三个流氓也开始遭了报应,每隔两个月就死一个,每一个的死状都凄惨无比,一个被人从楼上摔了下来,摔成了肉饼,铲都铲不起来;一个和人起争执时被一刀捅破了肚子,肝肠肚脏流了一地,警察寻那凶手时,却发现凶手早就死了多年;一个正好好的喝着酒,忽然站起来拿刀就将自己切了,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根本救不回来了。
等到第三个流氓死了之后,二妇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选择了上吊自尽,用窗帘将自己吊在了二楼栏杆上,也正应了二妇悬梁自尽的谏言,而且死亡时间距离大妇的死亡时间,正好是半年。
剩下四妇人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一向长舌妇的老三甚至修起了闭口禅,一连半年没有说一句话,期间更是散尽家财,修缮庙宇寺林,重度佛堂金身,企图能逃得一死。
三妇修闭口禅之后,当真也做到了双耳不闻窗外事,闭口不谈八卦经,安安稳稳的过了半年,直到那一天她弟弟和弟媳妇去看她,弟媳妇打电话不小心被她听见了,知道了弟媳妇红杏出墙,再也忍不住告诉了弟弟,结果刚说完,弟弟就和弟媳妇打了起来,她去拉架,弟媳妇盛怒之下一推,将她推倒在佛台上,佛柱从后脑刺入,将整根舌头都带了出来。
弟媳妇被判了刑,三妇也应了拔舌的谏言,而时间也正好间隔了半年。
剩下的三人这才知道,六妇尽寿三年,是指六个人之中,活的最久的只能活三年,按时间就是半年死一个,接下来轮到四妇了。
这四妇却最为凶悍,天生滚刀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在其余五人行善积德之时,她却依旧作威作福,知道自己只能活半年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对佣人非打即骂,还养了个小白脸。
没用三个月,佣人都受不了她的凶悍,纷纷辞职离开,她也乐得清静,小白脸趁她老公出门做生意时,几乎就住到了她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三个月,四妇老公就知道了这事,大为恼火,买通几个亡命徒,将四妇和那小白脸绑了,以沸油泼身活活烫死。
案件很快被侦破,四妇老公被判了死刑,由于没有子女等直系亲属,家产充公,真正落了个家破人亡,也应了四妇凶悍油泼的谏言,时间仍旧是半年。
接下来就是五妇,五妇最是心毒,当初整治那女孩子的手段,几乎都是她想出来的,事到如今,也自是惶恐。
自从四妇死后,五妇就生了一种怪病,起初只是手足奇痒,一挠就破,一破就开始溃烂,遍寻名医,皆束手无策。时间一久,手足都烂出了洞来,并且病症蔓延到了身上。
五个月之后,不但身上满是烂洞,肝肠肚肺全都开始溃烂,一直撑到第一百八十天,才惨不堪言的死去,尸体已经满是洞眼,就连心脏上都满是窟窿,就像蜂窝一样,也验证了五妇万虫噬心的谏言。
我已经听的浑身汗毛竖立,这几人的死状实在过于恐怖,那女孩子的报复手段,实在过于残忍,如果真是妖孽,我还真的把她灭了,免得再去祸害百姓。
刘老板说到这里,则停顿了一下,苦着脸道:“还有两个月,就又是半年了,我老婆就是那第六个妇人。”
第34章 阻止了一场车祸
等刘老板说完,我奇道:“你不是和你老婆不对付吗?死了不是更好,省得你在外面乱来她还管着。”不知道怎么的,我对那帮阔太太们,充满了厌恶感。
刘老板苦笑道:“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是我原配,当初我还是穷小子的时候就跟了我,她家再反对都没用,人总得讲点良心嘛!别看我在外面彩旗飘飘,还从来没想过离开她。”
“自从五妇死后,我老婆整天将自己关在家中,稍微声音大点都恐慌不已,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我这心里,难受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还算个人,对他的印象稍微有了点改变。
疯老头却适时插了一句道:“你是不敢离开吧!别看你现在有几个钱了,要不是她娘家支持,你能有今天?”
刘老板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对这个家伙算是彻底失望了。
疯老头正色道:“我让世侄来接你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看在钱的份上,当初我不肯出手,也正是因为她们几个实在过分,现在主要是那东西的手段太毒辣了点,而且,这两年多来,你家婆娘也确实洗心革面,广为人善,才给她一次机会。”
“不过,我就不去了,你带着小花去处理就行,结束之后,别忘了把剩下的钱送过来。当然,你想不给也可以,我会有办法让你吐出几倍来,信不信由你。”
那刘老板连忙点头道:“不会不会,树先生放心,只要能救我老婆,别说两百万,哪怕要我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说着话,走到我面前,笑道:“小兄弟,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早一点解决,我也好早一点安心是不是?”
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看了一眼疯老头,疯老头对我一点头,我将心一横,故作镇定道:“走,先带我去你家看看。”
那刘老板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前头带路,打开了房门。
疯老头忽然又说了一句:“你们两个,跟去学习学习。”却是对马平川和薛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