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赶到华山派脚下时,天色已经快要转明。他找到车马行,准备雇上一辆马车赶路,正在寻找合适的马车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张平定睛一看,竟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张平只见田伯光从车马行向外走去,肩上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的两头各有一只大竹箩。张平知道田伯光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绝,可是此时他两脚走过,居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可见这两个大竹箩中所藏之物分量不轻,他跑到华山张平想到了,但这大竹箩里究竟装了什么?
张平好奇之下,暂时放缓了回去泰山的计划,准备留下来看一看田伯光打的什么算盘。随后张平暗自回到华山山脚的小客栈中,好生休息了一下,静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有时显得十分漫长,有时却显得十分短暂。张平只觉得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天色便走到了黄昏。天色方才暗下,张平便急急魂体出窍,往华山之上而去。
张平首先往华山派众人住所而去,一番查探无果后,张平想了想,便往思过崖赶去。到得思过崖,只见田伯光一人坐在洞外等候,而令狐冲则在洞中练习衡山剑法。不一会儿,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来了。”
令狐冲听后,无奈之下只好停止练剑,提剑跃出洞外,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田伯光却不忙于出手,反而笑着问道:“这一次令狐兄若再败了,那便如何?”
令狐冲道:“那也不是第一次败了。多败一次,又待怎样?”说这句话时,手中长剑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数招。
田伯光初时倒给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连倒退,可过了几招后,便呼啸一声,挥刀反击。他刀上势道雄浑,刀法内力皆超过令狐冲良多,又斗了不到十招,两人刀剑一交,令狐冲长剑便被震飞。
令狐冲跃开两步,叫道:“田兄只是力大,并非在刀法上胜我。这一次仍然输得不服,待我去再想三十招剑法出来,跟你重新较量。”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下次若是输了,可愿认账?”
令狐冲道:“自然。”随后田伯光哈哈大笑,退了两步,坐在石上。而令狐冲则回到石洞中继续去学别的剑法去了。
可惜,下一次令狐冲出来,打输后依旧不认账,这一夜二人就在这打打停停中度过,看得张平好不无聊。最可恨的是,风清扬这老家伙躲在一旁居然不出手。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去了。
修正一白天之后,张平见天色已黑,便再次魂体出窍,往思过崖而去。这次张平刚一到达,就见得令狐冲身上有两处创伤,并往洞中走去,而田伯光依旧在外面等着。
洞中,风清扬笑了笑,对令狐冲道:“一晚之间学会三招,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二招暂且用不着,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三招。”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却又摇头。
张平见他如此顾虑多端,不由得心痒难搔,心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吧。只听风清扬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忘记了一变,第三招便会使得不对,这倒有些为难了。”
随后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令狐冲记性特佳,却也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记得一字不错。而张平则是肉身在山下默默的拿笔记录,十分之轻松。
风清扬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九剑的第一招‘总诀式’,第二招是‘破剑式’,现下不忙学。第三招‘破刀式’,今晚只学专门对付他刀法的这一部分。”
这独孤九剑的第三招变化繁复之极,张平于一时之间,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二三。快到天亮之时,张平见令狐冲还在死记,便先行一步魂体归窍去了。
张平魂体归窍后,趁白天细细揣摩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发现这应该就是风清扬出剑速度能与自己比肩的原因。之前自己苦练拔剑术和快剑多年,更兼有坎离诀和辟邪剑谱两大奇功对速度的提升可谓惊人至极。但风清扬居然在出剑速度上能与自己比肩,由此可见这独孤九剑的厉害。
而那些破刀式,其实也就是一些专门针对各种类型刀法共性的简洁招式而已。其实各门各派武学中都有,不过没有像独孤九剑这么全面、系统而已。
随后张平每天夜里都魂体出窍前往思过崖偷学独孤九剑。而风清扬与令狐冲一老一少,便在这思过崖上传习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法,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可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白天传习武功,晚上只是令狐冲一人演练或者由风清扬指出其中不足。万幸的是,后面九招最关键的破气式是在晚上传授的。
只因为这第九剑“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并没有具体的招式演练。讲解之后风清扬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运用之妙,还要你在日后的武学生涯中慢慢领悟。”
张平听到此处,突然想到那晚风清扬点开自己力劈华山的那一剑,自己当时剑上坎离诀的离火内力运转,劲力之强远超风清扬。但风清扬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竹剑点偏,想必就是这破气式吧。
而张平对于剩下没学全的几式也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所学的诸般武艺将独孤九剑补全,成为只专属于自己的剑法。
这一日张平约摸风清扬也该传完剑法,照旧在客栈整理记录昨晚所得。忽然发现有几个嵩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来到这个客栈吃饭。
张平在楼上暗暗观察,嵩山派带队是阴阳手乐厚。泰山派则是张平的师兄,玉矶子的徒弟天翼道人。衡山派是一个鲁姓老者。此外,还有三人持华山长剑。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皆与他同辈,想必是华山剑宗弟子。”
张平见得天翼道人居然和嵩山派混在一起,想来嵩山派是想从内部瓦解泰山派了。此事,恐怕自己的玉矶子师伯也逃不了关系。
几人吃完饭便往华山派而去,张平见得几人往华山而去,也不急着上去。因为有风清扬在华山派坐镇,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于是,张平走下楼来,令小二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他喝了杯茶,咬着瓜子解闷,静静的等着华山派事态的进展。
哪知不见多久,嵩山派众人居然跑了下来,行色匆匆,剑宗三人还少了一人。显然是在华山派吃了大亏,张平心道这风清扬下手也是够狠。
哪知不久之后,华山派众人竟也走下山来,而且各个身带包袱利剑,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这就令张平好奇至极。而且令狐冲作为华山派首徒,居然不在众人之列,实在是可疑。
于是,在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也退了房,暗暗的跟在后面准备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