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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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12节

    开车回家,傅嘉树在车上坐了许久……
    翌日早晨,傅嘉树撑起身体靠在床上,昨夜风雨大作,大雨打到窗上将他吵醒,就没能再睡着,深夜脑子里全是秦雅韵的身影,现在应该叫秦瑜了,她说想换个身份活着。
    第一眼的惊艳,率真侠义,他讲机械她丝毫没有不耐烦,面对宋舒彦的故意冷落她处变不惊,找工作,为未来打算。
    他劝自己妹妹的时候,告诉她世间男儿那么多,何必去纠缠一个宋舒彦?
    现在他能告诉自己世间女子那么多,自己又何必去倾心宋舒彦尚未离婚的妻子吗?恐怕不能,他真的动心了。
    之前他告诉自己这是好友的太太,不能冒犯。现在想来,他们俩一个不愿成亲,一个也做好离婚的准备,他们俩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自己的喜欢也就算不得不讲义气?现在只能期望他们早日离婚,自己可以名正言顺追求她。
    傅嘉树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六点出头了。
    洗漱之后,傅嘉树换了衣服之后下楼去,爸爸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餐:“爸,早!”
    “今天你是真早。为了纺织机睡不着觉?”
    佣人见他下来,进去端早餐,傅嘉树坐下:“还是不能稳定。”
    “不用太着急,做事情沉下心,要有十年磨一剑的决心,你回来才一年不到。”
    “我知道的。”
    佣人端了早餐过来,傅嘉树刚要开吃,见大门口他妈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满了鲜花,满脸笑容地走进来。
    “妈,早!”
    “早!”
    傅老爷放下手里的报纸:“你这是辣手催花了。”
    傅太太嗔笑:“这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昨夜大雨,家里的月季和芍药都垂了头,这时候不剪了,等下太阳一出来,这些折了花枝的芍药,就全枯萎了。”
    佣人拿了花瓶过来,傅太太一段枯枝一支芍药,一根菖蒲插了一盆花。
    “这朵粉池金鱼是我去隔壁摘的。可好看?”
    “好看,好看。”傅老爷抬头看了一眼,又去看他的报纸。
    傅太太瞥了老男人一眼:“牛嚼牡丹,对牛弹琴,不懂欣赏。”
    她又转头问儿子:“嘉树,你说是不是?”
    父母打情骂俏,还要叫他?傅嘉树应声:“妈说得对。”
    想起隔壁的房子,傅嘉树问:“爸妈,隔壁的房子还卖吗?我有个朋友,想要一套小洋楼,我觉得这栋楼挺合适她。”
    隔壁的小洋楼本是傅嘉树小姑姑的嫁妆,小姑姑随着姑父去法国定居了,就让傅老爷帮忙处理这栋房产,傅老爷不想乱七八糟的人住在隔壁,也是因为他看好上海的地产,当时就自己将房子买了下来,。
    傅老爷问:“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行当的?”
    “是铭泰洋行纺织机械代理部的一个助理经理。她一个人,刚来上海。对住房要求还满高的。人我可以保证。”
    “纺织机械代理部?结交朋友倒也未尝不可。”
    “爸爸认为卖多少合适?”
    傅老爷想了一下:“咱们这个地块,房价现在是一年翻一倍,外滩现在一亩地已经到了十万大洋,我们这里才两万大洋。既然是结交朋友,你也没必要卖得太高,四万五大洋就好了。”
    “她还想投资一些公寓房,做收租用,您看哪里合适?”
    “这个你问你俞叔。”
    “好。”
    傅嘉树吃过早饭去了工厂,十点左右拿出了秦瑜给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第16章
    一个早上秦瑜把部门里现在正在跟踪的几个单子理了一遍,也算是了解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在交通物流业不那么发达的年代,秦瑜深深地感受到了效率上的差距,空运没有,铁路运输,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海运船只的吨位,跟上辈子比,那是差太远了。
    刚刚停下,桌上电话机铃声响起,她接电话:“这么快?”
    电话那头:“原是我小姑姑的嫁妆,你要是有兴趣,我傍晚带你去看看?”
    “我下午四点登船去武汉,中午吃饭的时候从洋行出来,跟你去看小洋楼,看过之后去码头。”
    “好,我中午来接你。”
    到了饭点,办公室里的职员一个个都离开工位,秦瑜也拿了手包,戴上帽子往楼下走,在楼梯上碰到了亨利和查理何。
    亨利说:“白天鹅小姐不如一起吃饭?”
    “抱歉,今天已经有约了。”秦瑜拒绝了亨利的邀请。
    见亨利对秦瑜很感兴趣,查理何说:“yolanda,多一个朋友,多一个选择,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秦瑜在大型企业混了那么多年,深知想要往上走,哪里能独善其身,不站队的?她是史密斯夫人的亲信,狗腿子的本分就是划清界限:“这不是鸡蛋的问题,这是墙头草的问题。”
    秦瑜下楼走出去,洋行门外马路边停着的一辆湛蓝色汽车,傅嘉树见她出来,下车给她开门。
    见到门外的汽车,亨利愈加笃定自己的判断。铭泰的纺织机业务,海东纱厂是大客户,傅嘉树和宋舒彦交好,找这么一个女人来卖纺织机,哪怕只要稳住海东一家,尤其是海东还在建新纱厂,那也等于稳住了这块业务。
    “原来是约了john!”
    “是的。”
    纺织机械代理部的同事看见秦瑜:“秦经理出去吃饭?”
    “是,你也吃饭啊!中午吃什么?”秦瑜站在车门口跟同事打招呼。
    “去那条小弄堂吃生煎馒头,味道很嗲的。”
    “说得我都很想去了呢!”秦瑜上辈子就喜欢弄堂里的生煎馒头、锅贴加上一碗双档粉丝汤,“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吃点儿,已经到饭点儿了?”
    “先上车。”傅嘉树说。
    好吧!建议失败,秦瑜上了车,回头看同事消失的方向,有些遗憾,有些嘴馋。
    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了街边的马路上,这么乱停车没有人管?
    傅嘉树回头:“愣着干嘛,跟我来!”
    秦瑜跟着傅嘉树走进一条街道,街道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既有短衫长裤的脚夫,也有长衫眼镜的读书人,真是条烟火气十足的街道。
    一家铺子门口柴火炉子上叠着蒸笼,边上一只大锅里则是撒上了碧绿葱花已经卖掉半锅的生煎馒头。原来还是吃生煎馒头啊?
    秦瑜露出笑容,被傅嘉树看到,他问:“双档还是小馄饨?”
    “双档。”秦瑜确信无疑地说。
    傅嘉树要了两份双档,一笼小笼半打生煎,生煎是老板直接递给傅嘉树,傅嘉树端着生煎进去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拿了小碟子倒了醋,递给她筷子和勺子。
    秦瑜把贴在脸颊的发丝夹在耳后,低头在生煎馒头上咬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汤汁满满,吸一口,汤汁咸中带甜,上头的面皮喧软,底下的皮焦香,就是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这个味道才叫嗲,是吧?”
    “是的,是的。”秦瑜不能同意更多,吃了一个,再来一个,“好吃的。”
    “双档来哉!”小二端上了两碗汤。
    傅嘉树给她挪了一下碟子,把双档汤给端到她面前:“汤里要加点儿醋吗?”
    “要的。”
    他拿起桌上的醋壶给她碗里倒了一点醋,又给他自己的碗里也加了醋:“他们家的面筋塞肉,用的不是油面筋,而是水面筋,都是头一天晚上洗出来的面筋,包了肉。面筋滑爽柔韧,我在国外的时候,和舒彦兄去唐人街还能找到生煎馒头和小笼馒头,这个双档没找到过。”
    秦瑜用筷子夹起面筋团子说:“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只要有面粉在家洗面筋,洗出来的小麦淀粉做凉皮,面筋做面筋塞肉或者发酵了做烤麸都可以,还能拿来做胡辣汤。”
    “你还有这一手?”
    “在吃上面,我不怕麻烦。”为了复刻千里香馄饨的黑葱油,她可是试验十几个版本,吃到的朋友都让她原地开店。
    “有机会一定要尝尝你的手艺。”傅嘉树不过是说笑。
    秦瑜满口答应:“可。”
    不过这家的双档汤也确实好吃,合该他们家开店。
    刚刚蒸起来的小笼包上桌,冒着腾腾热气,秦瑜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刚上来的小笼包太烫,这一口太急,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傅嘉树拿出一块灰色格子的帕子递给她:“没用过的。”
    秦瑜接过帕子擦了眼泪,递还给他:“太烫了,果然心急吃不了热小笼。”
    傅嘉树笑着夹了一个小笼包吃:“没烫伤吧?”
    “有,嘴巴里烫破了一块皮,下次要接受教训。”秦瑜放下筷子二来。
    “再吃两个。”傅嘉树跟她说。
    “不了,你吃吧!再烫,我怕嘴里伤口扩大。”她很容易生口腔溃疡,尤其是这种破了一个伤口,就开始出现溃疡,非得疼上好几天不可,现在她哪儿敢再吃烫的东西?
    傅嘉树见她不吃,从口袋里拿了帕子擦嘴,到鼻尖才想起刚才她拿着自己的帕子擦了眼泪,所以帕子上有了香味,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折叠帕子的手略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收起帕子。
    两人上了车,车子过了两个路口,进入一条梧桐树掩映的马路,开了百来米,见左侧铁艺大门前的看门人,推开了大门。
    傅嘉树转弯进去,里面的草坪比足球场还大,参天的梧桐,欧式的建筑,秦瑜自认数学很好,这个大宅子别说是两亩不到,就是二十亩也顶不住啊!
    “这不是咱们要看的洋房吧?”
    傅嘉树把车停下:“我家,你不是烫伤了吗?我给你来拿一支药粉。下来吧!”
    秦瑜跟着傅嘉树进了他们家大厅,这里的装修风格,颇有她上辈子被一个美国富豪邀请去他纽约上东区老宅的味道。一眼看上去有钱,却不像云海饭店那样金碧辉煌,而是低调内敛却又奢华的味道。
    傅嘉树见到客厅里的一个中年的佣人:“闻姨,我们家擦口腔溃疡的那个什么散还有吗?我嘴里张了个溃疡。”
    “有的,我给您去拿。”
    这个佣人应声之后,立马走上楼去。
    “你坐。”
    傅嘉树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说:“我们家的这个药,是老家名医……”
    傅嘉树正在说话之间,楼上一位穿着宽松旗袍的时髦太太走了下来:“嘉树,你怎么回来了?”
    傅嘉树站起身,走过去:“妈,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有位朋友想买房,刚好小姑姑的房子要出售,我就带她来看看。”
    这是傅嘉树的妈?宋家大太太跟她是完全不能比的呀!看看这位太太看上去至多也就三十出头,白白嫩嫩,略微有一点点发福,不显得笨重,只有些许富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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