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宋玉冷笑,「因为你天生就只适合当个厨师,根本不适合作为管理者,长安城有更好的前途、能够获取更多商机,却因为你一味坚持那狗屁的新鲜、高档、美味,而没法扩大长安城的势力。」
他覬覦长安城以久,比起林深,他自许自己更适合当长安城的老闆,他有能力将长安城发挥的淋漓尽致,赚取更多金钱,而那些林深自以为是极致的美味,只要花钱雇用优秀的厨师,便能办到了。
林深甩出一叠报表,「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准备就来了吗?准备捲舖盖走人吧。」
林深一直默默收集这些年来宋玉所偽造的假报表及陷害的证据,就是在等宋玉原形毕露时,将他的气势一扫而光。
那些不堪的帐目全散落在桌上,映入了宋玉的眼帘。
「就这点东西,足够压垮我?」
就算两人打官司,势必也是坐拥财富的宋玉能够打赢官司,毕竟在金钱的薰陶下,什么优秀的律师他请不到,即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所谓的公平公正根本不存在,那只不过是为了弱者所制定的准则罢了。
长安城经由宋玉的「栽培」,几年来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且宋玉势力的触角也伸到部门主管了,里应外合,事半功倍,而一心沉迷于料理的林深对于人际交情没有过多的鑽研,豪不知情自己在长安城的地位早已处于弱势,让他离开只差临门一脚。
虽然鸡樅菌此事被林深即时挽回,他也没能料到林深能赶在妮娜用餐时及时赶上,毕竟路途遥远,又是山路,且陆卿语还因敏锐的观察而锦上添花了一笔,不过在宋玉眼里,这桩力挽狂澜的戏码,倒是因祸得福。
因林深长年来一心沉迷于厨师的身分,不眠不休地研究菜餚、忙于公事,身体出事也是迟早的事,加上早晨的山区湿冷、容易受风邪感染,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年来韜光养晦的宋玉便见机行事,提前了自己的计划,将林深一网打尽,爬上主厨的职位。
宋玉拿取自己中饱私囊得来的油水去购买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使名声掉价的长安城股票,这样一来,长安城的管理者就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了。
儘管长安城名声多损,不过藉此他也好将长安城改头换面,转至另一种跑到,唯一不变的是,长安城势必都会是餐饮届的权威。
自己多年来就是为了这日,发家致富的机会总算来了。
拿出股权证书,宋玉得意地笑着,「我手中的股份已经比你多了两成,该捲舖盖的人是你。」
看来,是他输了。
林深惨澹地笑了,自己一步步努力经营长安城,想不到最终败给的不是外患,而是内乱,且还是自己视为手足,最信任的朋友。
儘管林深手上有着宋玉中饱私囊的证据,可他的惻隐之心不允许自己将宋玉送上法院,毁了他的名誉,宋玉自小就在穷困的家庭成长,有着不一般的城府,他不怪罪宋玉,只不过却没料到宋玉将歪脑筋动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允许你留下来当我的副厨,不过要个连味道都嚐不出的残疾人士,有什--」
尚未语毕,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唐突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使他后面的话语硬生了结。
他诧异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眼眶泛红、气愤的陆卿语。
原本一直在隔壁桌偷听两人对话的陆卿语,这下对于宋玉讽刺的话语实在难以隐忍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林深?那可是他多年来的好友啊!
「陆卿语?」宋玉没想到会是这个刚转为正职的妮子,「你一个员工敢打老闆,是不想在你最喜欢的长安城工作了是不是?」
恼羞成怒地宋玉举起手,准备反击。
说时迟那时快,林深一把握住了宋玉的手,一扫方才的低落,恶狠狠地瞪向眼前反目成仇的陌生人,他字字冰冷的犹如利刃,警告着宋玉,「谁准你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