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内卫皆远远候着,拓跋衍一向不喜人近身,更何况是与相宜一起时,便恨不得任何人都瞧不到他的相宜才好。
年轻的帝王便亲自扶着少女上了温顺的母马,在一旁时刻牵着缰绳。
远处内卫上前,拓跋衍止步,温声对着马上的少女道:“相宜,稍稍片刻。”
他不过走出两步远,敛眉静听内卫上报。
忽得听见马蹄踏草之声,慌忙抬眼,方才手边静静骑马的少女已然扬了缰绳,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相宜!”
拓跋衍心一沉,额间发汗,随手便拉过附近一匹黑马,翻身上马,赶忙去追,却发现少女安然坐在疾驰的马背之上,不见惊慌,踏着草浪,如同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少女般悠然自得。
他驭马将停。
相宜骑了几圈,行至拓跋衍身前,翻身利落下马,被青年拉着检查了一圈又一圈。
“有无哪里不舒服的?”
相宜摇头。
拓跋衍拧眉,心中仍有后怕:“方才着实危险,下次莫要如此。”
相宜奇道:“是你说要我骑马的,为何现在又骑不得?”
拓跋衍有些无奈,放柔了声音:“你还未学过如何骑马,女子力小,万一受伤该如何?”
“我见你骑过许多次了,为何要学?”
这是相宜第一次反驳拓跋衍的话,之前即便血契并未发动,她也懒得去思考大部分事情,只是顺从。
可不知为何,今日里听到青年的话,心中却不大舒畅。
拓跋衍见少女皱着眉的样子,觉得可爱,一时失笑,他总是会忘记他喜欢的姑娘不同寻常这件事。
便低声哄道:“是我小瞧了相宜,卿卿莫要气了。”
相宜不适,她哪里气了?
不过她早已习惯了青年自说自话的模样,刚刚一时的情绪落下来,也懒得再说些什么。
知相宜会骑马,拓跋衍便将他向来最是喜爱的那匹马牵了出来,又将草饼递给了相宜,让她喂马熟悉一些后,便扶着少女上了马,自己随意选了一匹。
“这匹马要快上许多,相宜不妨试试。”
身侧的青年将发高高竖起,往日里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飒爽之意,映着夕阳,唇边笑意愈发明朗。
相宜瞧了他一眼,扬鞭策马向前驰去。
身后传来朗朗笑声,青年骑着马很快追了上来。
两人骑了好几圈后,天色变暗时,才将将停下。
晚风将少女发丝吹的有些凌乱,拓跋衍又重新为相宜束了次发,忍不住笑道:“本想着亲自教你骑马,趁人之危抱上几次,谁知相宜如此厉害。”
“倒是失策了。”
相宜疑惑的看他:“为何还要趁人之危去抱?现在抱不一样吗?”
话音刚落,她就被青年紧紧的拥住了,像是真的在感受一般,停了半晌,耳侧传来低哑含笑的声音:“自然是不一样的。”
“大概想着英雄救美时,能求得相宜多一分垂怜吧。”
相宜这下了然:“我知道了,所以你才会喜欢一只王八。”
她有些苦恼的叹口气:“怪我太厉害了,救了你好多次啊。”
身前的青年再也忍不住,连连笑了起来。
“是是是,相宜是那最厉害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