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那条蛇的尸体不会在院子里都发臭了吧一边快步走进澡池处。
她在草丛那处用刀翻了翻,发现蛇尸连带那根木头不见了,估摸着应该是被带走了。
然后手里的刀就碰到了旁边的木桶,千玄机看着桶里还有着昨天剩下的水,她不由地挑挑眉。
这小子把蛇带走了,桶不带走是什么意思?
千玄机也没有想把桶拿出去,她倒是想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刚跨出一步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对方那羞红的模样,回头又把那木桶带上放入黑晶耳环里。
这里有一点好就是不会像在现代一样,去哪都需要行李箱。这里反而有这种已经融了妖制作而成存储器非常方便,她这个不算精品也够用了。
她拿起逐月就离开了客房,她要去找姜世简或者别的弟子问一下情况。
找到姜世简的时候,发现他在给寻欢的新弟子们授课,在讲妖的由来。
他的嗓音低柔夹着些慵懒,不疾不徐:“妖因人欲而生,从初生阶段称为灵,这时候灵继续以人的欲念为食……”
姜世简迈着秀颀长腿在弟子们中一边讲解一边徘徊,手里的烟斗里升起的白烟时不时幻化成妖的形态作讲解。
寻欢弟子们看得是目不转睛,低声赞叹。
大致讲的就是妖从人的欲望而生,这时候是“雏灵”阶段,类似婴儿期。然后又以人的欲望为粮食进入成长期,在这个阶段叫“长形”。雏形后就是进入类似一个成年期的阶段叫“成像”,成像阶段的妖会食人肉喝人血,最后如果能化成神,也就是天君子,这种阶段叫“神祇”。
要成天君子很难,从最开始就必须有智,如果是没有智就成为天君子,这种就是“畸形”的天君子,需要斩除。
千玄机也不知道在外头等了多久,她听着这些以前听过无数次的理论觉得很无聊,加上姜世简的声音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太催眠,她强撑着才没有睡着。
一缕白烟从木窗中飘了出来,化为一条肥嘟嘟的小鱼,奋力冲着千玄机方向游去。
千玄机好奇心一起,在小肥鱼差不多到她面前,她恶意鼓起腮帮子一吹,没想到白烟散了呛到她鼻子里了。
“咳咳……”
她勉强地睁开眼睛,隔着木窗,看到了姜世简眼眸露出逗弄的神色,挑着长长的睫毛眨眼,有些勾人心弦。
奇怪,她今日觉得姜世简今日有些好看?明明与之前相差无几。
这时姜世简正好讲完,他的目光看向千玄机时,看到她皱起小脸地朝他撇过头去,心情竟是愉悦。
好怪,好像从昨晚开始遇见那个松筠之后,她似乎有些迷恋起了男色?之前她对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玄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姜世简走出室外后,教堂里传出弟子互相讨论的激昂声,也不知道是讨论她与姜世简还是讨论刚才学到的东西。
千玄机将昨晚她感到疑问的提了出来:“我想问一下,客房澡池的水是会有人来替换的吗?”
姜世简回忆了一下:“是有的,一般是外门弟子做这些杂活。”接着他又是想起来了什么:“听说之前的轮值表坏了,也就前天还是昨天弄好,换水应该是昨日开始吧。”
这么巧吗?千玄机忍不住在内心里暗自怀疑。
“你认识一个外门弟子吗,他名字叫松筠。”
姜世简拿起烟斗放在唇边轻吸一口,呼出一口烟:“没什么印象,入门弟子并不是我在管理,如果你想找那个管理入门弟子的人,刚好就是昨天的你见的那名男弟子,青文,可他现在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你可以去找苏意,他目前暂时在代管理。”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千玄机:“怎么了?你对他感兴趣吗?”
千玄机道:“他昨天来的时候,落下了东西,我要还给他。”千玄机并不认同姜世简的话,她要见他,是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昨天不明白为什么会让他这么容易离开。
她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姜世简脸庞侧边,柔顺的长发被地别在了耳后,金丝花纹菱形耳环如同吊坠吊在他圆而薄的耳垂上,耳环随着他的身体幅度微弱晃荡着,不显一丝女气,反显得添了一分媚。
怎么今日她觉得姜世简的耳朵也长得好看?就像是深入她心一样……
“是么?”
姜世简出声把她发愣又唤了回来,她内心一惊别开视线看其他处,想起昨日的事,虽然能猜到几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
“我昨日在沐浴时遇到条蛇。”
“嗯?那你可有伤到?若是不舒服我陪你去医善房看看。”姜世简停下了手上的烟斗,眼底含着些担忧神色,又道:“寻欢立于山谷里,应该是这天气干燥出来寻水喝了,但怎么就去了你那?”
千玄机也是不理解,还被蛇咬了一口。
“我没事,蛇没有毒,蛇也被打死了。”
“没事就好,说来也巧,昨日青文又跟我说了些,他说他想起来了好像看到了蛇的鳞片,不知道是出去路上看见的还是遇害前看见的,这里他就记不清了。”
“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他语气中间停顿了一下,尾音绵绵拉长。
千玄机低下头:“不无可能。”
远处的弟子看到姜世简便快步走来小声说有事要请教,千玄机很识趣说姜前辈先忙,她自己先找苏意就可以了。
姜世简告诉了她苏意什么时间段在哪大致说了一下便目送她离开。
他抬手撩起耳前滑落的发丝,如玉的指腹摩挲有些发热的耳垂。
姜世简刚才也察觉到了千玄机在看着他的耳坠,只是那目光太过炽热了,就像是要被对方用那滚烫的舌尖细细舔舐一样。
隐忍的暗恋,还是恋慕或者是崇拜的目光他都感受过,但是千玄机她的眼里是光明正大的欲,唯独没有粘稠的情。
他先前觉得千玄机性格薄凉,相貌也是清绝出众,觉得她应该不会对太多事有明显的反应,所以他也不会想有其他,最多他是心生玩意故意逗弄逗弄她,看看她平静的神色被打破又会露出什么样的一面。
现在原本应当是清冷眉眼间里对他产生了欲望,还略带着些许渴望,就像藏地雪山之巅的冰雪甘愿为他化为清水,流入喉中解渴一样。
弟子站在一边看着他那貌美如花的师兄摸着自己的耳朵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姜师兄是教内出名的大美人,就算姜师兄沉思的模样也是极好的,面对好看的人就算焦急的心思对比平常也生出几分耐心。
何况是姜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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