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于声说要吃米饭,乔于竹跟着教程将今天下午买的米淘了淘,他学东西很快,即使之前从未做过,摆弄起来也有模有样。
他仔细回顾着他姐喜欢吃的菜,土豆还没开始削就开始在脑海里想象他姐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了。
姐姐怎么突然想吃米饭呢?
乔于竹将米饭蒸上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今天自从他姐醒来,所有的行为都一如既往,昨天也没发生什么特别事,一直原地封锁的姐姐怎么突然开始有了新的想法了呢?
是他买的薯片不好吃吗?
今天姐姐也没吃多少,可这明明是她之前最喜欢吃的了。
乔于竹插上电源,按上按钮,电饭煲开始蒸米饭。他一直在思考的对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乔于竹,你在干什么啊?”
乔于声刚醒来,估摸着是躺椅让她睡得不舒服,她微微扭动着腰,打着哈欠向乔于竹这边走过来。
她的脸睡得有点发红,脸上不止是被什么蹭着了留了两道印子。乔于竹有些心疼地摸着她脸上的刻痕说:“姐姐,对不起,都怪我。”
“啊?”乔于声一时有点茫然,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弟一直都有点大惊小怪,她没放在心上,也不准备搭理他。
她用手将乔于竹捧着她脸颊的手剥开,往前走了两步。
家里的厨具很久都没用了,在乔于声的印象里,厨房的每样物品都蒙着灰尘。但此刻她走进厨房,发现锅碗瓢盆全都亮晶晶的。
“姐姐。”
一个温热的身躯从背后将她搂住,那人将她紧紧的束缚在怀里,上臂处的骨头隐隐发疼。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太对,但乔于竹每天都这么抱着她,神经紧绷了一瞬,身体却自然而然的放松依靠在身后的人身上。
“不要忽视我哎,姐姐。”
那人又将他的脑袋压在她的脑袋上。
沉甸甸的,不容拒绝的。
“你每次忽视我,我都超难过的。”
身体被挤压的更紧,乔于声挣扎着又往厨具那边看,锅碗瓢盆只是黯淡的堆在那,刚刚觉得“亮晶晶”似乎只是单纯的错觉。
乔于声伸手握住了乔于竹搂着她的手,说:“你蒸米饭了吗?”
带有笑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乔于声伸出手往电饭煲所在的方向指,说:“我看那个灯亮着。”
“啊……好吧。”乔于竹用下巴蹭着乔于声的脑袋,语气中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不见。“姐姐你怎么突然想吃米饭了?是我平时买的你不喜欢吃吗?”
一瞬间薯片的口感又回到了乔于声的脑海里。她的大脑是一滩死海,无风无浪,无波无澜,连带着自身的情绪也跟着埋葬在里面。
她想到了薯片被嚼碎的声响,以及吞进胃里时食道被划的刺痛感。她又想到了乔于竹今早被她划破的手背,以及略带铁锈味的鲜血。
乔于声舔了舔舌头,低头看到了乔于竹揽着她的手添了个新的疤。
鲜血不再流出,那伤口已经凝结成疤痕,刻在她弟的手上。
她弟有双好看的手,轮廓清晰,骨节分明,上面有不少疤痕留下的痕迹。有次她问起,乔于竹说这些都是她划破的。
不知道今天新增的痕迹,能在他手上留下来多久。
但即使能够永久的留下来,终归还是没什么意义。
“不是,”乔于声眨了下眼睛,语气平淡地说:“只是刚才看到了大米,觉得好久没吃了。”
原本揽着她的手,有一只移到了她的脸颊。
她的脸被温柔的抚摸着,压着她的脑袋也凑到了她的面前。
乔于竹吻了她的侧脸,语气有些阴暗不明,说出的话却和平时一样。
“放心吧,姐姐,只要你想,你的愿望我都会满足的。”
“所以,”乔于竹的另一只手强硬的将她的手掰开,随后和她十指相扣。“你有什么想要的都要和我说啊。”
“姐姐,其实你之前让我叫过你主人哦。”
听到这话乔于声愣了一下,缺失的记忆让她整个人有些恍惚。
她想拼命思考那些被她遗忘的瞬间,手上的痛感又将她的思绪拉回。
“姐姐,忘掉就忘掉了。”
还在不断向她施加压力的人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布满疤痕的手隐约有青筋漏出,眼睛弯的却像新初的月牙。
“我只是想说,”那人语气粘的像是和她撒娇,”一个好的随从要能完全了解主人的喜好,姐姐,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所有想法罢了。“